空

四周显得陌生， 我在找寻着出口，前一刻我才从那里进来。 我靠着模糊的意识， 回到最初的辨识， 几经来回， 我终于找到了出口。 我连步带跑， 往外逃。

不知跑了多久，整个人， 无力地倒下。头皮发麻， 喉咙干渴， 像是有东西在喉里搔痒， 我吞一吞口水，却变成爆发的火山岩，迅速引起一阵灼热。我感觉到脑昏， 心口闷压着， 好想吐。

我在寻找一个自己。 漆黑里我却看见叠影重重， 忽近忽远， 忽大忽小。 一丝火光闪过， 朦胧中， 我看见自己的魂魄， 在哀啕， 悬挂半空， 摇晃， 不停的摇晃， 迅速地， 缓慢地。 我听见急促的喘气声， 那是勾鬼魂使者的招魂曲， 声音越来越清晰， 脚步声越来越靠近。周围的无形回音环绕着我， 我听到耳膜的震动， 心藏的不规律跳抖。

我慌张。

离开， 我要离开。 我用双手掩盖着耳朵。 我要大声喊救， 可是声音发到喉边， 却消失了， 像是从漆黑空中掉下的一根银针， 无声无息。

突然， 我听到一把熟悉的声音在叫喊着：“这里！跑来这里！”

我爬了起来， 往那声音跑去。 我拼命跑， 拼命逃， 拼命地。

一切来得太突然了， 我措手不及， 惊恐。 我还以为我可以应付得来， 可是刚才的那一幕幕却是那么的惊心动魄。我是来不及喝下一口孟婆汤， 却被赶着去投胎做一只禽兽。

我一下回不了神， 空白的脑里， 有着你的脸孔。 我传了简讯给你。 你没回。 你睡着了。

早上被你的简讯吵醒了， 还是我一夜都合不上双眼。拨了电话给你， 你的声音， 缓慢， 在努力寻找着共同的话题。 我的问题，你答了，你的声音非常刺耳。

我一回过意识来。

原来，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。 可是过去的你却是假的，在我虚幻的空间里，如烟火绽放， 绮丽得像是真的一样。我一伸手，抓到的却是一个空， 漆暗里的空黑。